中午,罗柏回程草草解决了午饭。
没时间去菜园,埋头投入了前牧场的工作。
好在为期一周的春季围猎已经到了尾声。
这些天,罗柏和两兄弟与当地的其他那些加入新饲养管理的牧场主们紧密协作,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任务,包括圈养新生的牛犊、阉割、接种疫苗,并为它们贴上标签。
遗憾的是,这些活无法通过系统简化,毕竟游戏里的奶牛不会产犊,只需要每天的投喂和抚摸就能在隔天收获产物,而现实则要复杂得多。
“以后得尽量把这些没法简化操作的工作都交出去,不然有些浪费时间。”
他已经开始期待完事后,脱去身上的疲惫,沐浴在温暖的热水中,品尝啤酒的醇香。
枫叶扑倒在他脚边,喘着粗气,把头靠在泥泞的靴子上,抬起蓝色眼睛深情的凝望。
“坚持住,宝贝,日子会变好的。”
罗柏低声咕哝了一声,蹲下来把手指埋在它的毛里,枫叶的后腿猛地一蹬。
和枫叶玩了一会儿后,罗柏点燃了火炉。
然后他起身继续做起手头的家务活——给马穿蹄铁,多年的重复劳动几乎已经变成了本能,让他即使是有些走神也能精准地把多余的蹄子部分切下来。
顺手把切下来的蹄子扔给爱犬当零嘴。
枫叶疲惫的眼神盯着主人,嚼零食的同时竖着耳朵。
突然它的眼神活络了起来,凸了凸鼻子,往谷仓的门口吠了一声,然后摆脱主人,撒腿就跑。
罗柏抬头一看,即将正式成为他嫂子的维多利亚正皱着鼻子,小心翼翼地将鞋子从脏兮兮的狗毛下溜出来,离得远远的。
没有立即过去打招呼,手头上的活儿还没有完事,眼神示意了一下对方后,罗柏拿起一件雨披,遮住栏中母牛的眼睛,然后把旁边火炉里烧的正热的他那曾祖父据说是在20世纪20年代从美国骑兵队购买的印章烙在新出生的已经阉割过的牛犊屁股上。
直到把最后一头哀嚎的牛犊放回母牛身边,罗柏才松了口气。
回头一看,维多利亚正在谷仓门口找了个位置低头写着东西。
罗柏走过去弯腰替她揉揉还躺在她旁边地上的狗狗肚子,在她刚开口的那句“howdy”后面直接插了嘴:“欢迎加入牧场生活,维,对了,我的回答是不。”
维多利亚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什么?”
罗柏仰头挑了挑眉。“因为在过去的三天里,你完全避开了这片区域。”
维多利亚轻哼一声,“这一点都不奇怪,没哪个女人会愿意站在你旁边,看着你给那些可怜的牛犊阉割并在它们的屁股上烙印。”
在罗柏有机会回应之前,她就挥了挥手中的信纸。“是的,我明白,这都是必要的,但不需要我在这里,落基山前遗产法案的推行还需要更多的信件支持。”
罗柏用胳膊肘推着枫叶往前走,狗狗叹了口气,站起来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你不可能永远回避,但我可以回避你的问题。同样,答案是否定的。我累了,浑身都是屎,天知道还有些什么,而且我还有别的事要操心。”
罗柏提到了昨天生日偷闲了一天后,积攒下的未做完的农活。
维多利亚耸耸肩,放缓了声音:“yep,well,但我得忙着搞婚礼的事。你懂的,你可不能顶替我去试衣间那儿。说到这里……”
她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三年前,老约翰在工作时,不慎被公牛撞倒了并碾过。
虽然在外面拖车旁的卢克听到怒骂声就赶过来大喊大叫地把公牛赶走并关好了门,但老家伙还是在去镇上的路上失血过多过世了。
葬礼过后,牧场变得比以前更忙碌。
维多利亚的婚礼也因此又拖了三年。
侄子卡尔都已经六岁了。
但罗柏现在实在提不起劲,回到谷仓弓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工具,避开她的目光摇了摇头,“如你所见,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维多利亚靠在栅栏上,咬了咬下唇,还是吸着鼻子过来抱了抱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想我可以让托德去机场接她。我本来希望今晚能和他一起好好呆着,毕竟好久没那个了。”
罗柏低下头,如此明目张胆的操纵。
但托德为了牧场和婚礼,要忙的多。
如果说不的话,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好吧,我还来得及冲个澡吗?”
维多利亚吸了吸鼻子又离远了些,递过来一张写着具体航班信息的纸,“我猜你最好抓紧洗个澡,和这件事情无关。她的航班要几个小时后才会降落,所以不需要着急,但别拖太久,我也不想她坐在机场等的无聊。”
洗了个温暖的热水澡,身上都搓了层皮下来,罗柏开了一罐啤酒卧在房间的旧沙发里。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喝过啤酒了,昨天终于到了合法的饮酒年龄。
但想着晚上要开车去接人,就只喝一罐。
老约翰去世后确实留下一团糟。
罗柏之前也有些迷茫,因为他确实不太懂牧场运营。
但好在他已经有了新的方向。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每天把能肝的经验肝到上限。
目前比较容易获得的有农业、牧场和采集。
晚上一定得抽空去菜园看看农业技术经验怎么获取。
定了个闹钟,罗柏卧在沙发里睡着了。
“我试图藉着几杯酒麻痹自己~”
手机铃声吵醒了他,罗柏迷糊地接起了电话,“你好?”
对面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bubba,最近过的怎样?你什么时候再过来练习,我在路上遇见维多利亚了,她说你今天忙完了,大家都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来。”
原来是科迪,乐队的成员。
音乐曾是罗柏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
但最近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和他们一起练习。
“明天一定!”
鸽子在叫。
罗柏揉着脑袋出了房间。
“瞧,他来了,我们以为你晚上要出去浪呢?”卢克抓着叉子喊道,“托德本来想给你盖条毯子,而我已经准备在你额头上画个乌龟。”
“几点了?”罗柏伸了个懒腰。
“五点半。”
“我没听到闹钟响。”罗柏抚着额头。
卢克手一伸,一脸骄傲,“对,是我干的,是我进去帮你把闹钟关了。”
罗柏才注意到他们的餐盘已经空了。“你们都吃完了,就不能叫我起床吗?”
“现在,我们每晚五点整吃饭。”托德擦了擦手指,一本正经,“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活,叫醒一个打盹的成年人可不是我的工作。”
罗柏只能走过去生气地拍了拍卢克的脑袋,“你怎么不帮着我说话?”
“好吧,我本来可以的。”卢克皱了下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又笑了起来,“但是这样我可以吃到两块牛排,而且还能听到托德的嘲笑作为饭后甜点,所以……”
托德起身出门,卢克还不忘补充道:“肉吃完了,还剩下一个烤土豆和半勺豆子。”
骗子。
罗柏已经眼尖地发现平底锅里还剩一块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