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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要把他那张破嘴打成猪嘴

秦绵绵不想理他,瞪景祁安一眼,走到第五排,转身就回家。

景祁安嘴角噙着笑,慢悠悠的往后面走。

秦绵绵洗完手,孙秀兰和张小玲忙活着做饭,刘大花和李铁栓在她房间门里面站着,嘴里骂着李三柱。

李大柱和李二柱不见人影,应该在自己屋里。

秦绵绵甩着手上的水,抬脚走过去。

刘大花看她过来,指着地上的床单枕头,瞪着眼睛问她,“老三家的,你不让三柱到床上睡?”

李三柱在旁边不停地解释,“娘,不是,是我愿意睡在地上的,不关她的事。”

李三柱急得汗都冒出来了,他看完病回来,浑身疼得厉害,又不敢躺床上。

家里没人,他就把床单铺在地上,躺上去。

本来是想躺着歇歇,就没在里面锁门,但是昨天一晚上没睡觉,没想到就这么睡了过去。

刘大花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他还是被刘大花开门,撞他的头给撞醒的。

刘大花看他躺在地上,就噼里啪啦地骂他,说他怂,没本事,把她的脸都丢尽了。

她骂他无所谓,可因为他骂变成女鬼的王念弟,那就惨了,他是真害怕。

刘大花想一脚踹死他,以前他那本事都被狗吃了?

敢在王念弟面前,拆她的台,打她的脸,想发难都发不了。

秦绵绵抱胸看着刘大花,无声胜有声。

刘大花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板着脸就走了,李铁栓看了眼秦绵绵,在心里叹气,变了,全变了。

秦绵绵轻瞥了一眼向来存在感不大的李铁栓,抬腿进屋。

越过半张脸包着纱布,在地上坐着的李三柱,躺在床上歇着。

站着晒了一上午,她浑身难受,想到明天要干活,她更难受。

还是要早点从李家脱离出来,不然她小灶都没办法开,天天吃老三样,她真的遭不住。

景祁安回到家,用昨天把李三柱收拾完之后,去村里水井那里挑的两桶水冲完凉。

面不改色地挑破手上磨的几个泡,换好衣服,进灶屋研究半天,才把火升起来。

让火烧着,烟囱冒上烟,坐在凳子上从空间里拿了份儿虾仁馄饨,不紧不慢地吃完,算着时间差不多,把火扑灭,就起身回到房间,想着秦绵绵等下午上工。

秦绵绵吃完饭,没歇几分钟,村里的大喇叭就吆喝着要上工了。

秦绵绵撑着大腿起来,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软绵绵的,不像是自己的腿,心里越来越敬佩这个年代的人。

跟在李家人后面走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微微向后侧了下头,就看到景祁安那张脸。

秦绵绵主动往边上走,离他远远的,他不跟她说实话,她看到他是烦上加烦。

这次去地里,秦绵绵没有拿锄头,她走在前面,景祁安他们扛着锄头走在后面。

前面不断传来说笑声,热情洋溢,还有人唱歌,到秦绵绵他们这里,没有人说话。

除了秦绵绵和景祁安,钱小雅他们像霜打的茄子,没有多少精气神。

到地方,秦绵绵看看天瞅瞅地,催促道:“快干活,早干完早回去。”

依然是上午锄地的站位,不过钱小雅她们两个女知青仍旧负责一条道,景祁安他们三个是两条。

现在秦绵绵站在景祁安旁边看他干活的心态和上午有很大不同。

如今她只想把这个变态给累个半死,累死更好。

景祁安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低下头弯了弯眼睛,他不在乎秦绵绵是怎么看他的,但她心里肯定是有他的。

她还在他身边,来日方长,他不急。

天快黑时,景祁安他们和其他常年干农活的人比着,活干完得并不慢,正好赶上收工。

周建国扛着锄头过来,问秦绵绵:“他们几个有没有把苗锄掉?”

秦绵绵摇头,如实回答,“大队长,没有,苗也没被踩上。”

周建国满意地点点头,用手里的草帽扇着风,“行,念弟,以后你就和他们一起上工,顺便监督他们。”

以前王念弟都是和刘大花他们家一起,刘大花李三柱孙秀兰张小玲他们四个,不想干就把活扔给王念弟。

王念弟干完自己的,还要干他们的,把王念弟当牛使唤。

他管过一次,下次王念弟照样去干,让他根本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守着她。

虽然王念弟变了很多,但他还是不放心让她和刘大花他们一起出工。

王念弟和他们几个京城里来的知青处了一天,城里的人有文化,有素质,懂得多,应该不会欺负她,村里的人,他也不太放心。

说不准能让王念弟跟他们长长见识,学点知识。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能和京城的这几个处好了,万一有一天这些人能回城,没准能把她带出去。

总比让她在村子里,苦兮兮过一辈子的好。

更远的,他不敢想。

秦绵绵心里哀嚎,她或多或少能猜出他的意思,但是天天和景祁安这个变态一起干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有点消受不起。

秦绵绵一咬牙一跺脚,“好,大队长。”

周建国哈哈笑出声,“走吧。”

在场的几个人,最高兴的莫过于景祁安,这个大队长,今天做的所有事都合他的心意。

最不高兴的莫过于秦绵绵,只要想到每天跟景祁安近距离见面,她就头疼。

钱小雅和郑香莲排第三,以后相当于王念弟看她们干活,今天她是没为难她们,因为她们干得还行,没有出错。

如果有天出错了,那她们不就完了?

另外,她们要和景祁安一起干活,在火车上他们四个说他坏话,被他抓住,他往家里打电话报复他们家怎么办?

杨平和刘绍在第二,他们没有钱小雅两人担心的那么多,最后一点都是他们担心的,就是害怕景祁安打电话。

不在一起住、吃饭还好,往后天天一块儿干活,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脑子里要一直绷着一根弦,不知道哪天就断了。

从放农具的地方出来,回去的路上秦绵绵没跟景祁安说一句话,离得远远的,半点目光都没有分给他。

要拐弯回家时,秦绵绵隐约听到景祁安的轻笑声。

笑的秦绵绵莫名其妙,但她有理由怀疑景祁安是笑她的。

秦绵绵低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景祁安不恼,反而很开心,叫他给她起的外号,“棉花糖。”

秦绵绵深呼吸,强迫自己忍住,要不是环境不允许,她要把他那张破嘴打成猪嘴。

头也不回迈着大步回家,看着背影都知道她非常生气。

景祁安心里闪过一丝懊恼,他应该再多说几个字,以前秦绵绵生气走的时候,都会给他说‘滚’这个字的。

今天她没有说,有点不开心,李三柱最近应该不会再出来,下个他逮谁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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