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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异样

“那条通道在哪里?”

苏元白问道。

段令启一向不理会身后女子的疑问,不过当他听到苏元白的问话时,便立刻走到牢房靠里侧墙边摆放的一个五彩开光龙纹凤尾瓶旁,顺便在身上不知哪拿出一枚精致的云气鹿纹锦囊。

只见这云气鹿纹锦囊口的细红绳被段令启一解,顿时传来一股妖异之风,将这精美的五彩开光龙纹凤尾瓶吸入这小小的云气鹿纹锦囊袋中。

“……你这头恶蛟怎么会有这种级别的空间法器?”

奚春雪左手揪住屈寒承的衣领,右手纤细的手指钳着一颗夜明珠,趁着这颗夜明珠的光亮,恰好看见这一幕惊道。

空间类的法器最为稀有难得。

这头恶蛟又不是出身显赫之徒,是一只山林野妖,怎么手上会有这种级别的空间法器?

“法器?尊上给我可不是法器,而是先天灵器,不仅可容纳死物,还能装活人,号称云鹿乾坤袋。

虽然比不上那什么老君的紫金红葫芦,也比不上那咋个菩萨的羊脂玉净瓶,但足以媲美十二州大部分的空间灵器!”

段令启难得理会了奚春雪一次,颇为骄傲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云气鹿纹锦囊袋说道。

“呵,愚昧不知,纵然现在世人只知那无上至尊至高至的神皇,可却不该忘了漫天神佛。

漫天神佛现如今敛而不见,不是消存灭亡,只是不想沾染你们的俗尘之气罢了。

要知道如今通天不难,下地易。

你口中的老君是太清道德天尊,而他的紫金红葫芦更是这混沌初分,天开地辟之时,由万山之祖神山昆仑上的一缕仙藤所结。

而你不敬的那位菩萨,是观世自在菩萨,她手中的羊脂玉净瓶,可装五湖四海之水,亦可使枯木逢春。

且不说这两位尊者名讳来历,光是他二人手中这两件器物都是上等的仙器,你这又是什么玩意去碰瓷对比这两物?况且你那锦囊能容纳活物?恐怕能容纳的活物仅仅只是稚鼠之物吧。”

奚春雪冷嘲一声,即便这头恶蛟手中的锦囊是先天灵器,但他拿出来的对比之物,实在着实有些可笑。

段令启本想发怒,但一听她说出老君和菩萨的名号,暗自嘀咕了几句,竟然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口中念叨那两件器物是从东墟山某个破落洞府中的残籍古书中所看,而器物的主人更是只知称呼,不知名号。

但这女子竟然能信誓旦旦说出器物主人的名号,这足以让段令启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山林野妖感到忌惮。

不过段令启和奚春雪的争吵依旧不会影响苏元白半分,他仍然自顾的走到段令启移开的通道口,眼眸平静望着通道口上的黑色地砖。

自他醒来之时,苏元白没有去控制或者操控自己应该做什么,反而顺着自己的下意识举动而行动。

这样下来,他大概猜出了他本人的性格,是一个好奇心颇重且喜欢助人的性格,生性也并不凶残,遇事不害怕,反而隐约有期待。

那么这样的人是怎么沦落成这座监狱的囚犯?

苏元白蹲下身掀开那块与周围方砖不同的地砖,望着足以容纳两人身躯并行的幽深通道,沉默的想道。

“这座地牢是没有通风口的。”

苏元白忽然说道。

“是的……不止地牢,所有监狱牢房都没有通风口。”

被奚春雪揪住衣领,几次挣脱未果的屈寒承颇为尴尬的回应苏元白说道。

他没想到这个相貌不错的女人力气竟然不小,押送她入地牢的时候一点都没感受出来。

“那缕阴寒的风是从哪里来?”

苏元白眉头微微皱起,他已经做了一些尝试和判断,例如刚才段令启攻击那人,最后那人逃跑的时候。

这让苏元白确定他的感知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风?”

段令启听到苏元白的低语,也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没感受到什么阴寒的风。

“对哦,我说我进到你的牢房怎么会感觉有些奇怪,你的牢房原来是有风的!”

屈寒承倒是突然眼睛一亮,他今日拿着担尸架到牢房时,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听这囚犯一讲,屈寒承也算是想明白了。

是风。

这座封闭的地牢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阴森森的风。

嗯?

屈寒承眨了眨眼睛,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闪过了。

揪着屈寒承衣领的奚春雪却骇然抬起她明亮的眼眸,望着牢房内仅仅只剩下一人的段令启。

“他没有用任何炁?”

奚春雪望着段令启惊问道。

“你猜。”

段令启冷冷一笑,用红绳束缚住云气鹿纹锦囊袋口,将锦囊塞进他手腕蓦然浮现的黄色麟片之中,然后不急不缓走出了牢房。

刚才苏元白就像是使用了类似于缩地成寸的道门奇术,是一门空间转移的道门神通。

可是奚春雪没有感受到任何炁息流动。

难不成是这个缚灵玄链的缘故?

奚春雪低头看着手腕上咣当作响的铁链,但刚才那头恶蛟施展妖术时,她能清晰感知到恶蛟身上妖力流淌。

而且最让奚春雪诧异的是,在刚才的位置上还有他留存的虚影,即便虚影残留的时间很短,但依旧存在。

但空间转移的神通不会留下人的虚影。

想不明白,别想了。

奚春雪纤细的手掌又蓦然抓紧,把想要趁她刚才放松溜走的屈寒承揪住,然后拖着他走向另一间牢房。

苏元白自然不知刚才的举动给奚春雪留下多少困扰,他只知道刚才狱卒说的话,解开了他心头的疑惑。

而他要急切的去验证一下。

所以他的速度便难得快了一些。

苏元白回到自己简陋的牢房,首先看了一眼草铺的通道,那是段令启之前所挖掘的通道,他亲自钻过,那缕阴寒的风不会是从那里来的。

所以还只剩下一个东西。

褐色瓦罐。

苏元白没有任何犹豫将这褐色瓦罐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臊臭尿液的味道,令人不禁想要把这瓦罐重新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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