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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神器

【未修改章节,请不要订阅,抱歉抱歉!!!】

旭日初升。

陆家别院练武场中间。

冷峻青年站立其中。

正在练功。

他单手持刀。

刀是精钢炼制的横刀,谈不多好,胜在锋利和便宜——损坏了也不心疼。

“五行狱魔刀,五种特性:金之尖锐,木之曲直,水之柔韧,火之暴烈,土之厚重……”

路庆收刀,

心想:

“五行相生相克,刀法刚柔并济。”

师傅演示刀法的身影历历在目,动作与路庆练习的样子分毫不差,却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神韵。

形似神不似……路庆若有所思。

他慢慢睁眼,往前几步,走到一张石墩圆凳前。

“呼~”

路庆再次调整呼吸,改为双手握刀。

出刀,斜切。

刀刃无声无息划过大理石质地的坚硬石墩。

石墩一角滑落。

切面光滑如镜。

同样一刀,之前只能崩掉一块石头,虎口却震得生疼。

“哈~”

路庆面色红润,吐出热气腾腾的白雾。

“就是这样!”

路庆欣喜。

“土生金,以土之厚重,驾驭金之锐利。所以切开石墩跟切黄油似的。”

“火克金,以火之暴烈,抵消金之锐利。所以收刀时的反噬没了,虎口不疼了。”

“呋~差点丢了穿越者的脸。”

路庆嘴角勾起,眼中光彩连连。

没错,他是穿越者。

原主是路国陆郡大圣乡陆家三房二公子,男丁排行第三,一次练功走火入魔,一命呜呼。

帮女同事修灯泡触电的路庆,魂穿到原主身上。

郁闷……早知道应该先聊人生再修灯泡。

兄弟萌,血的教训呐!

转眼半年过去。

伤愈。

凭借原主留下的记忆,加上小心谨慎,路庆逐渐适应了异世界。

“没有手机wifi,却有噬人的妖魔,勾魂的鬼怪,一拳打爆山峰的武者,飞天遁地的练气士。”

“真是个危险……又有趣的世界。”

路庆是武者,八品。

武者,锤炼筋骨肉,壮大体魄,旺盛气血。

不修神魂。

人族修行者分为九品和超品。

其中:九品到七品为【下三品】,六品到四品为【中三品】,三品到一品为【上三品】。

每三品为一个大阶梯,越往上越难晋升。

关于超品修行者,路庆知之甚少。

只知道,超品与九品之间,差距犹如云泥之别,超乎想象。

突然。

嘈杂声,夹着若有若无的抽泣声飘入耳中,思绪被打断,路庆微微恼怒。

皱眉。

“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伺立的家丁赵甲立即道。

场边。

严阵以待的丫鬟们立即行动起来。

琥珀提热水壶往洗脸盆倒水,琉璃拿毛巾浸湿、拧干、摊开,双手捧着。

路庆拿过温热的毛巾,擦了把脸。

琉璃接过用完的毛巾。这时,珍珠奉上刚泡好的热茶。

啜一口,

热腾腾的茶水入喉。

舒服~

一开始,路庆不适应。结果三个小丫鬟抱在一起偷偷哭泣,以为路庆不要她们了。

路庆哭笑不得,只得“被迫”接受“堕落”的公子哥生活。

不得不说,这样的服侍,还——不错。

片刻。

赵甲回到别院,

回禀道:

“赵秀才被异种毒蛇咬伤,赵家娘子来庄中求药,被赵管事赶了出去。”

“赵秀才……”

路庆脑中浮现一个身影:高高瘦瘦,打着补丁却干净的长衫,脸上总是和煦的微笑。

清高而不迂腐的读书人。

八品秀才。

心中一动,路庆回屋取了几颗解毒丸,以及一朵蛇舌兰,径直往外走。

家丁赵甲、赵乙对视一眼,苦笑着跟上去。

远远地。

路庆看到几个仆妇围在一起,对着个女人指点、推搡。

看到路庆找这边走过来,仆妇们当即鸟兽散。只剩一个女子独自立在陆家的院墙下。

“这就是赵氏?”

路庆心想。

二十来岁。

一身粗布灰衣,头发散乱。

低着头。

看不清五官。

路庆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赵氏头更低了,两手揉捏着衣角。

“赵氏?”路庆问。

“是,是,妾身正是。”

赵氏声音微微发颤。

“你家相公需要什么丹药?”

话音刚落,赵氏霍然抬头,愣愣地看着路庆,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嗪首峨眉,肤如凝脂,哭红的双眼带着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瞬间。

心里咯噔一声。

即使生在信息爆炸的网络时代,路庆也不得不说一声“好看”。若不是硬盘里几百g教材,路庆说不定要失态。

“解毒丸……卢大夫说只要一枚解毒丸。”

突然。

赵氏直挺挺跪下。

“求陆少爷开恩,救救我家相公。妾身今生来世给少爷做牛做马!”

说完。

磕了三个响头。

这场面,其实……路庆有点不知所措,被人磕头,如同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服侍,同样是大姑娘坐花轿——今生第一次。

路庆回忆从前的公子做派,说道:

“陆家的牛马够多了,不需要。”

“带路。”

语气清冷得像冰镇过。

赵家村。

离陆家仅三四里远,全村九成为陆家佃户。赵秀才家在半山坡。

三间并排茅草屋。

屋前是个小院子,竹篱上爬满了羽叶茑萝。菜畦上种着葱蒜、韭菜、萝卜、白菜……郁郁葱葱。

青色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通往中间厅堂。

“少爷,里面请。”

赵氏推开柴门,声音拘谨。

路庆往里走,瞥了眼菜畦。生在农村的他,家里也有这样的小院子,种着几行蔬菜。

8月的季节,路庆最喜欢在菜畦间灌蟋蟀了。

只是眼前……有些不对劲。

缺少了什么?

走到主屋,一股浓重的药味从门缝中飘出来。

路庆皱眉,掩住口鼻,露出嫌弃的神情。

赵秀才安置在西厢卧室。

进屋。

年轻的赵秀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盖着薄被。

赵氏快步上前,眼中含着无限的情意,抚摸赵修才的脸庞。

“相公~”

对于眼前伉俪情深的场面,路庆仍旧表现得相当冷漠,目光落在屋中简陋的物件上。

片刻后。

赵氏擦了擦眼泪,双手贴在小腹上,低头屈膝行礼道:

“妾身失礼了。”

“求陆少爷救救我家相公。”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赵氏……更加迷人了。

赵甲与赵乙的视野里:

自己少爷,微微一愣,舔了舔嘴唇,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赵氏的脸庞。

问题是,人家相公正躺在床上,危在旦夕。

赵氏露出惊惶。

谷邧后退了一步。

神情羞愤。

但,停住了。

赵氏低着头,身子在颤抖,眼中多了几分决绝,完美演绎了为救自家相公,委身恶少的人妻。

两个家丁垂下头。

犹豫着。

该出声提醒少爷,这样不好,对少爷不好,对陆家不好?

还是默默退出去,守在周围,不让其他人靠近?

路庆的手,慢慢向前。

指尖,

触及赵氏光洁的脸颊。

“果然。”

路庆默念。

赵氏看到路庆下垂的眼睑,往上一抬,眼神看不出变化。但分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没来得多想,温热、粗糙的手指离开了她的肌肤。

“啪!”

在两个家丁惊愕的目光中,少爷的手掌往下一切,切在了赵氏的修长的脖颈上。

然后,

少爷拔刀。

一刀,砍向赵秀才的脖子。

然而,更让人惊异的是,没有血液四溅场面出现。两只爪子抵住了刀刃。

爪子?

爪子!

两支爪子猛地一顶,持刀的路庆顺势退了两步,然后将刀横在身前。

这一刀,土生金,金生水。

以水之柔韧化解爪子反击。

“赵秀才”跳了起来,蹲在床上。他的两只手蜷缩在身前,长出了浓密的棕色长毛,爪子又长又尖。

鲜血,从爪子的缝隙滴落,滴在白色床单上。

显然,路庆的偷袭,并非无用功。

受伤了?

受伤了!

“赵秀才”盯着路庆,随着杀意的迸发,黑色眼睛,变成明黄,然后一点红色扩散开,就像清水中倒入血水。

双眼猩红。

“竟敢伤我!你,该死!”

“赵秀才”龇着牙尖叫,露出两颗犬牙。

说完,手脚并用,朝路庆扑过去。

没有沟通的想法……不,或许有,只是需要等一切尘埃落定。

砰!

一个身影撞破墙壁,倒飞了出去。

是赵甲。

接下来就是赵乙。

赵乙撞在了正要爬起来的赵甲身上,两人顿时变成滚地葫芦。

两人嘴角溢血,好不容易互相扶持了站了起来。

这时。

茅草屋轰然倒塌。

两道身影跳到半空中。

一个是路庆,胸前衣服被抓烂,多了几道浅浅的伤口。

另一个是“赵秀才”,比起刚才,模样又有了新的变化:头上多了两只耳朵,额头、两鬓、下巴被浓密的毛发覆盖,脸颊各多了三个胡须,最后是身后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身在空中,路庆一共出刀四十九。

二十刀,主动进攻。

二十九刀,被动防御。

落地时,路庆被一尾巴扫中了肩膀。

疼!

原来毛茸茸的尾巴打人也这么疼。

路庆因此露出了破绽。

那一刹那。

路庆突然后悔,一刀偷袭之后,应该果断跑路的。毕竟,他缺乏你死我活的真正实战。

实战用的刀法,向来只有在实战中升华。

恍惚间。

从那双猩红的眼睛,路庆看到了残忍,

以及胜利者的戏谑。

死?

“我!不甘心!”

路庆心中怒吼。他咬着牙,忍着肩膀的剧痛,以别扭的姿势出刀。

仓促的一刀。

理所当然地被一爪子拨开。

“少爷。”

这时。

家丁两兄弟缓了过来,见到路庆的处境,目眦欲裂。

两人,一左一右,想用命替路庆拖延一点时间。

他們是家生子,身家性命系于路庆身上。

路庆死,不仅他们会死,家人也会被连累。

路庆活,就算他们死了,家人也会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然而。

两只手,突兀地出现,搭在赵甲右肩,赵乙左肩。

看似随意一搭,赵甲、赵乙却动弹不得。

“好好看着吧。”

温和而熟悉的声音。

“黎师傅。”

赵甲、赵乙瞪大眼睛。

黎师傅,陆家供奉,路庆的刀法师傅,上三品高人。

具体有多高?

赵甲和赵乙不清楚,只知道是他们需要养着脖子望也望不到边的高度。

黎师傅没有出手,而是取出酒葫芦,猛灌了一口。

酒水溢出,沾湿不修边幅的胡子。

黎师傅用手一抹,浑不在意所谓的高手风范。

“木之曲直……”

这是路庆生死之际用出的一刀。

所谓“木之曲直”,精髓在于利用身体与刀刃的弹力。

一刀被随意拨开,路庆却身子一扭,手臂如被压弯的木条,反弹。

木生火。

路庆以别扭的姿势,斩出暴烈一击。

“赵秀才”没料到路庆居然绝地逢生,惊愕之下,反倒露出了破绽。

一丝丝的破绽。

只要稍微修整,便能弥补。

然而——

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五行相生,生生不息。

“赵秀才”被逼得破绽越来越大,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惧。

七品武者……刚一交手,“赵秀才”便察觉到路庆的境界,与他相当。

但很明显,路庆刀法生涩,转折僵硬,说明:

一,缺乏实战。

二,刀法领悟不久,来不及沉淀。

原本,“赵秀才”有信心迅速击败路庆,然后逃离。

现在这情况,怎么回事?

天才?

路庆的刀法运转如意,连绵不绝,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恐惧,渐渐变成了绝望。

五行归一!

噗!

凌陆的一刀贯穿“赵秀才”胸口。

“你,你是怎么识破我的【千面】?”

“赵秀才”眼中满是不甘。

【千面】,是他觉醒的上古大妖血脉神通,甚至以七品境界,瞒过了中三品武者。

而路庆,不过七品。

如果没有被识破,偷袭的就是他。他有信心偷袭得手。

“千面?”

路庆摇头,“我并没有识破,只是……呵~鸡骨头。”

之前,路庆在屋中发现了一碗鸡骨头。

危在旦夕的人,胃口还这么棒?

其实破绽不止这一处。

路庆也曾住过乡下院子,这样的院子,多半会圈养鸡鸭补贴家用或逢年过节补一补。刚才进门时,路庆没有看到。

当时只觉得怪异,直到那碗鸡骨头。

指尖触及赵氏脸颊,是路庆最后的确认。他摸到了……水粉。

相公中毒垂危,妻子还有心情化妆?

这么一想,那浓重的药味,就是为了掩饰妖族的气息。

抽刀。

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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